看清“安全系统”
我们可以用“安全系统”来形容焦虑的产生、持续、释放与结束的全过程,分别对应:察觉危险—拉响警报—理性评估—解除警报。
安全系统的每个环节都至关重要,为了保护自己免受伤害,大脑的某些区域必须时刻防范可能的危险。警报一旦启动,身体必须马上做出戒备的反应。正常的察觉危险、报警和评估这三个环节,应当能够彼此协作,既保证速度又保证准确度。当我们不确定危险的真假时,三者的组合与协调尤其重要。我们需要准备随时做出反应,同时又要收集尽可能多的信息。直到分析完更多、更新的信息,理性评估也就完成了任务,并发出信号:继续报警,或者,警报有误。
遗憾的是,由于种种原因,安全系统会发生各种形式的故障。有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在探测危险,这既让他无法享受生活。又阻碍了他的日常活动;有的孩子的警报器过于敏感,一点儿风吹草动,哪怕仅仅是一个想法、一种感觉或是计划的一点点变动,就会引发他的激烈反应;而有的孩子解除警报的功能太弱,一旦进入紧张状态,就很难恢复平静。
如果易焦虑的孩子知道,他的安全系统有故障,总是发出错误的警报,那么,当他发现自己因为一次考试考的不理想便很紧张焦虑时,他可能会这样想:我紧张了,因为我担心以后考试都会很差,现在我需要确定,这是一次失利,还是以后都会很差。由于我们具有自我观察的能力,因此引导孩子缓解焦虑的一个简单常用的手段就是引导他觉察:我心跳得很快,我的手在出汗,这是因为我紧张了,而不是因为我真的遇到所担心的事情了。这种技巧叫做“有惊无险”。对于容易焦虑的孩子来说,认识到有惊无险,便是突破性的一大进步。
对于普通的孩子,父母三两句温柔的劝慰就是安全信号,就能够帮他解除警报。只要爸爸妈妈说:“宝贝你看,这只是一次考试没考好而已,总结经验教训,做好反馈,后面的考试会逐步起来的。”孩子自身的理性评估和解除警报的机制就能够完成后续的工作,使身心再次放松下来。这个过程叫做“重置安全系统”。易焦虑的孩子就是另一回事了。他们的警铃太响、太执着,只有孩子自身发出的安全信号才能解除警报,我们提供再多的安慰、保护和提醒,孩子也必须靠自己做出评估,才能完成“解除警报”这个最后的环节。
当父母和孩子理解了安全系统的各个环节,即“察觉危险,拉响警报,理性评估,解除警报”,那么对于焦虑和害怕也就有了更强的掌控力。这种理解会给您和孩子带来共同语言,你们不必争吵,也不用发泄,可以坐下来一起谈谈焦虑和安全系统。这种共同语言会为一个家庭带来巨大的转变。
您可以和孩子一起坐下来,讨论安全系统的每个环节,甚至可以为每个环节取一个特殊的名称。当孩子焦虑、害怕的时候,可以问他: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?警报器响了?你的身体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?我们一起去找找,看看危险躲在哪里。等孩子渐渐冷静下来,我们可以说:我好像感受到了安全信号了,但是我不太确定。你感受到了吗?引导孩子逐渐发现解除警报的方法。
参考书目:《游戏力Ⅱ:轻推,帮孩子战胜童年焦虑》
本文作者:许少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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